文|毒眸
“我要造謠了?！?/p>
在王鶴棣和虞書欣的CP超話“棣欣引力”，和吳磊和趙露思的CP超話“吳露可逃”里，這五個字都會高頻出現(xiàn)。跟在這句話下方的，往往是粉絲們PS的合照、在物料里找到的、證明“兩人可能在談”的所謂“糖點”，“吳露可逃”粉絲甚至做出了一個兩人在寶格麗活動上同框的視頻，以假亂真。
“嗑CP”這個不算新的行為，進入到了一種不可控的狀態(tài)。
開頭這“兩對”，因暑期《蒼蘭訣》《星漢燦爛》的熱播而規(guī)模逐漸擴大。翻看超話里種種衍生內(nèi)容不難發(fā)現(xiàn)，這些CP粉絲們，以劇集內(nèi)容為素材，以演員真人性格、故事，還有兩人戲外的互動為延伸，構建了一個龐大的“元宇宙”。在這個粉絲設定的封閉空間里，兩人愛得純粹，瘋狂，長出了他們心目中“真愛”的模樣。
一句話總結就是，劇集已經(jīng)完結，而他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然而不可控在于，劇集完結后，虛擬空間的“入侵者”會越來越多。比如，9月1日這天，兩個超話都不太安寧：娛樂博主張小寒放出了3月份拍攝的王鶴棣和女友的視頻，此前被傳為吳磊女友的向涵之深夜發(fā)了微博又秒刪。
兩對CP都疑似男方有了女友，于是，“嫂子”的話題詞在9月1日下午沖上了微博熱搜第一。不明真相的群眾看到這個微博熱搜，可能會完全摸不著頭腦。
面對此種入侵，不少粉絲開始對兩位傳聞中的“嫂子”做出回擊。向涵之的抖音內(nèi)容會被解讀為“秀恩愛”“向CP粉示威”，發(fā)微博照片被質疑“在模仿趙露思”，“CP刺客向涵之”的話題也隨之而來。
如此強烈的反應，是粉絲對“入侵”的下意識反饋。這個CP粉構建的虛擬空間，以劇集內(nèi)容為地基，兩人之間一來一往的互動為磚瓦，“兩個人的感情是真的”為目標?；钴S至今，這個空間只有他們自己可以破壞，且不說被曝光了戀情，哪怕是對方已經(jīng)有了合法伴侶，都無法阻止粉絲們繼續(xù)構建。
“承認吧，你也被CP感所吸引”
“棣欣引力”和“吳露可逃”的“元宇宙”，是兩種不一樣的搭建方式。
棣欣引力的雙人素材相當多，一系列的雙人采訪、直播和綜藝。據(jù)超話不少粉絲回憶，真人CP超話熱鬧起來的轉折點，是兩人共同出演、8月6日上線的《你好星期六》。在這場綜藝節(jié)目里，既有雙人舞臺《危險派對》的表演，還有一段小劇場表演里王鶴棣舉著手機與虞書欣錄了一段，“大家好，這是我女朋友?！?/p>
第一個雙人采訪，愛奇藝《神劇亮了》也在8月10日上線。這個采訪就已經(jīng)能看出這兩人的相處風格：打鬧、互損。虞書欣向觀眾打小報告說王鶴棣不小心打到了她的下巴，王鶴棣語調突然提高：“那你怎么當時不說，放到現(xiàn)在采訪說出來?！编镜娜擞X得這是你在鬧我在笑，不嗑的人覺得這么尬怎么嗑得到。
8月15日當天，兩人的連麥直播也是這樣的畫風。直播中，兩人各自為了自己的角色爭論了起來，王鶴棣認為男主對女主夠好了，但虞書欣卻覺得并非如此。
這種“吵架”似乎不是所有觀眾都吃的橋段，甚至有不少人因為直播的不歡而散而表示“下頭”?！渡n蘭訣》制片人、恒星引力CEO王一栩火速在劇集超話回應：“熟悉的人都知道他們經(jīng)常拌嘴，然后會光速和好，不用擔心?！彼€在下方回復了一位網(wǎng)友：“已經(jīng)哄好了?！?/p>
劇會播完，但真人一直在。經(jīng)歷一系列素材的釋出，越來越多人慢慢從劇集CP粉過渡到了真人CP粉?！赌愫眯瞧诹凡コ霎斕?，“棣欣引力”超話人數(shù)還不足2000，但節(jié)目正片以及有雙人采訪陸續(xù)上線，一周發(fā)酵后，超話人數(shù)暴增至3萬。
此后，劇組持續(xù)釋出一系列雙人花絮。兩人也在那次不歡而散的雙人連麥直播后，線下合體再做了一次直播，并笑著約定“今天不吵架了”。截至發(fā)稿前，棣欣引力的超話粉絲已達16.8萬，總閱讀量超8億。
棣欣引力如今有這樣的熱度，從業(yè)多年的劇宣林子并不意外。
在她看來，花絮豐富是他們感情好的佐證，現(xiàn)場兩人的互動也很多，作為劇宣來說可以傳播的點很多?！叭绻麅蓚€人在片場根本沒有互動，平時線下發(fā)微博啥的也完全不cue對方，那對劇宣來說，即使他們在片中演的是情侶，也是很難營銷出來，劇宣也還是要跟著內(nèi)容本身去走?！?/p>
與“棣欣引力”相比，吳露可逃的素材并不算多。
兩人只有一場網(wǎng)絡卡頓的雙人直播，第二場直播已經(jīng)是和其他演員一起了。劇集出期間沒有雙人采訪，沒有雙人合體節(jié)目，常見的掃樓、雙人雜志等營業(yè)活動也不曾出現(xiàn)，慶功宴上的合體已經(jīng)是為數(shù)不多的合照。
但兩人的CP粉基礎，由來已久。早在《長歌行》里兩人作為男一和女二出現(xiàn)時，雖然彼此都有官配CP，仍架不住對他們顏值有好感的網(wǎng)友把他們湊成了一對CP，“吳露可逃”當時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到了《星漢燦爛》這部兩人“二搭”的作品，則更是多了不少素材。
雙人素材即使不多，仍有網(wǎng)友從直播、花絮里找到了自己的“入坑點”：第一場直播，網(wǎng)絡卡頓的直播里，兩人依然能順滑的、默契地把話題過渡下去；第二場直播，吳磊用四川話說情話并表示要去“扯證”；花絮里兩人在眼神交流或者肢體接觸時，也不乏有憋不住笑的時候……
素材比棣欣引力少很多的吳露可逃，超話粉絲數(shù)和活躍度卻絲毫不輸，截至毒眸發(fā)稿前，其粉絲數(shù)已達42.7萬，總閱讀量超27億。
CP粉有一個不敗的邏輯：營業(yè)了是秀恩愛，不營業(yè)就是避嫌。或者，“你看，他們不營業(yè)都這么有CP感。”
一段廣為流傳的話是，“吳露可逃目前為止沒有雙人采訪沒有雙人綜藝沒有雙人掃樓沒有雙人雜志……一切都是朕執(zhí)意要嗑的，那么在意的話承認吧，你也被CP感所吸引。”
真人CP粉的熱度，與劇集的熱度基本是同頻的。
據(jù)云合數(shù)據(jù)聯(lián)合微博電視劇出的榜單中，在8月8日至8月21日這兩周的周期里，《蒼蘭訣》與《星漢燦爛》都是同期電視劇中有效播放最高、熱搜人氣值也最高的劇。同期播出的另一部古偶劇《沉香如屑》，基本都在做角色而非真人向的CP營銷，相較之下熱度就有所差異。
但一旦CP粉的活躍從角色過渡到了真人身上，就或對或少對演員附上了要求。為了維護這片虛擬的凈土，并非只有向涵之這樣未經(jīng)證實只是被傳言的演員會被粉絲人身攻擊，合法伴侶也被要求要有尊重這塊凈土的責任。
《良辰美景知幾何》完結時，男主扮演者竇驍?shù)恼婆押纬彸霈F(xiàn)在竇驍?shù)脑u論區(qū)，被劇粉嘲諷為“宣誓主權”，順帶著粉絲還翻出了劇播到“大婚”劇情的同時，竇驍給何超蓮慶生的微博，認為竇驍不尊重劇粉?！秹羧A錄》播出期間陳曉和妻子陳妍希上了熱搜，也有劇粉心生不滿，認為陳妍希在“蹭熱度”。
對粉絲們來說，追真人CP是“就當是做了一場夢，醒了很久還是很感動”，可現(xiàn)在，卻隱隱有了“逼演員們也來配合做夢”的趨勢。
歡迎來到CP粉的元宇宙
為CP粉們造夢，讓大家更深度地沉浸在劇情里，本就是劇宣的重要任務，而CP營銷已經(jīng)成了電視劇中必不可少的步驟，并且，越來越不掩飾。
最近播出的男性群像劇《東八區(qū)的先生》，在發(fā)布預告當天，營銷號聯(lián)動發(fā)布的內(nèi)容都是“看劇不僅能感受兄弟情，還能感受到嗑CP的快樂”。
毒眸詢問的劇宣和藝宣都告訴毒眸，如今，CP營銷之所以是必不可少的步驟，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門檻低，有時候只要他們倆有一次互動，甚至有一張同框的圖，很有氛圍感，就可以去做話題。
“對宣傳來說很簡單，對于觀眾來說也是，嗑糖不需要講究邏輯，但如果你要試圖去講明白一個劇的人文關懷和對社會的洞察，是需要你真的去看劇，對于這些話題也有一定思考才能去做的東西?！绷肿痈嬖V毒眸。
因此，在劇集播出之前，劇宣們一般都會從現(xiàn)有的劇集或者拍攝的花絮中，找到一些可以發(fā)酵的CP向內(nèi)容，做一波推廣。據(jù)毒眸觀察，一般一部劇剛播出時，最先經(jīng)營起來的往往是劇集角色的CP超話，這時候大家的嗑糖素材還是來源于劇情。但是到后期，隨著劇集播出之后演員的互動內(nèi)容越來越多，比如雙人采訪、雙人綜藝等等內(nèi)容，真人CP就會后來居上。
粉絲也漸漸因為被劇情吸引而開始了對藝人的“考古”，并在角色和真人之間建立關系，比如虞書欣就會被翻出在選秀《青春有你2》中元氣滿滿的經(jīng)歷，一直很努力地練習，鼓勵隊員，但自己卻很少收到夸獎。做演員后，爭取角色時也會認真地寫好人物小傳，被大家成為“天選小蘭花”。
這時候，這個觀眾們幻想的平行宇宙的建設，已經(jīng)初見規(guī)模。最后一步，就是找到兩人情感模式與劇中相似和不同的地方，構建文本。
在“吳露可逃”的超話，吳磊和趙露思雙方的粉絲都會出來舉例“我喜歡了他XX年，我發(fā)現(xiàn)了他們相處時有這些不一樣的地方XXXXX”，或者把兩人的視頻與一些真情侶視頻剪在一起，通過眼神的相似來證明，“看，他們就是真情侶”。
除了兩人本身真實的素材之外，CP粉也是一個富有創(chuàng)造力的群體。他們會圍繞現(xiàn)有的內(nèi)容，創(chuàng)作文章，剪輯視頻，產(chǎn)出歌曲等文化產(chǎn)品，這都會為劇集本身乃至明星本身帶來熱度和認知度，畢竟如今，不少制片人都會通過觀看B站剪輯來選角。在Lofter和B站上發(fā)起同人作品征集活動，也是現(xiàn)在多數(shù)劇集都會做的營銷動作。
CP粉源源不斷的創(chuàng)造動力來自于何處？當他們在嗑糖時，在嗑什么？
心理學自媒體Knowyourself曾撰文分析，根據(jù)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論，嗑CP時，我們開啟了自我防御機制中的“投射”和“轉移”。投射是指“我想你們在一起”所以“你們也想在一起”，而轉移則體現(xiàn)在，自身投入到戀愛中是一件高風險的事，但“我看你們談戀愛”則是一件幾乎沒有風險的事情。
嗑CP時，粉絲可以將自己構想的完美愛情藍圖，和對具體細節(jié)的浪漫想象，都加諸于他們身上?！拔覀冇^察到的絕美愛情，恰恰也滿足了我們對理想愛情的幻想?！边@篇文章這樣寫道。
而CP粉們也在超話這個相對密閉的空間里，建立了一個類烏托邦的存在。在這里，有著相同想象、共同目標的人，形成了一個共同體。大家在這里以“姐妹”相稱，共同欣賞一場絕美愛情的誕生和延續(xù)。
這種熱烈的情感一直都在，但尤其在社交媒體出現(xiàn)，各個圈層能快速地找到彼此后，才凝聚為了一團更強大的力量。近幾年，這股力量也越來越多地與商業(yè)行為關聯(lián)，林子告訴毒眸，業(yè)界發(fā)現(xiàn)嗑CP這件事的一本萬利，是從這些年來耽美題材的火熱開始的。
經(jīng)過耽美題材的加速，如今，所有的文娛產(chǎn)品都要試圖在營銷上找到“CP”的落點。劇集、綜藝、電影、競技體育等領域，都有CP粉活躍的身影?？纯蛡兯坪醪粌H僅會滿足于尋找一種理想愛情，哪怕只是理想的友情，也值得一“嗑”。
但這并非總是會帶來好處，有時劇方也要承擔CP粉的高期待所帶來的反噬。
《了不起的女孩》前期營銷時較為偏重“雙女主”，官博下方許多留言都在強調金晨和李一桐的雙人戲份，女三則被說影響看CP，不得不在評論里解釋“糊是我的錯”。雖然她在試戲時被告知這是三個女生的戲，但對CP粉來說，她是多余的“第三者”。后續(xù)，這部劇的劇粉群也因為CP粉們的過于活躍，擠壓了其余劇粉和兩位女主角粉絲的空間，引發(fā)了不少爭議。
更要警惕的是，當嗑CP從看劇的甜點變成看劇的主菜，是否說明這個劇本身除了“CP”，就再無可以吸引觀眾的亮點？“如果一部劇除了‘好嗑’之外，乏善可陳，沒什么可拿出來說的，那這部劇本身就是失敗的。但這是國內(nèi)很多劇的現(xiàn)狀。”一位從業(yè)者告訴毒眸。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
對于粉絲嗑CP這件事，不同階段的藝人，有不一樣的態(tài)度。
藝人宣傳白白告訴毒眸，對正處于上升期、急需一部爆款作品打開高認知度的明星來說，他們往往會非常配合。不僅會配合官方的一些CP策劃，自己平時在發(fā)微博內(nèi)容的時候也會設計一些內(nèi)容?！坝绕鋵π∷嚾藖碚f，他們是特別愿意炒的，再加上現(xiàn)在有的劇會被配合宣傳炒CP這個事兒寫進合同里，你必須要配合?！?/p>
但對已經(jīng)有爆款作品傍身的藝人來說，熱度不再是他們優(yōu)先考慮的內(nèi)容，作品才是最重要的，去CP化堅持“獨美”反而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白白帶的藝人過去就曾有過熱門CP，后來在發(fā)微博時都要去對方的微博搜索一番，絕對不能有重合，“雖然很多文案來來去就那些寫法，但不想給CP粉嗑糖的機會，也不能讓對家說我們蹭熱度?！?/p>
藝人宣傳根據(jù)藝人階段的不同需求做出方向后，劇宣往往也沒有修改的權力，只能被動地接受。林子告訴毒眸，劇集在營銷CP的時候往往要讓位于明星的考量?！坝行┟餍呛芘浜?，但有些言情劇男女主很抗拒，會在一開始就堅決表示不做真人CP向的宣傳?！?/p>
林子曾經(jīng)接過一個項目，男女主角是一對真情侶，但仍要在宣傳時做切割。“就是我們說哪怕把兩個主演的名字和角色名字排在一起，配合一些劇里情感內(nèi)容想寫通稿，都不可以，兩個人的名字都不能出現(xiàn)在同一個稿子標題里?！?/p>
但不論主演們是否決定配合，劇宣都需要找到一些劇里和花絮里的互動，做一些角色向的傳播。同時如果有見面會或者直播，他們也會設計一些環(huán)節(jié)，“但在這些環(huán)節(jié)里明星能配合到什么程度，是否會帶一些小巧思，就不在我們能管的范圍內(nèi)了?！?/p>
至于明星本人對此有什么態(tài)度，基本是很難從他們的公開回應中看到的?？纯蛡兡芸吹降?，往往是宣傳期結束后雙方基本不再有同臺，也不會在采訪里再提及對方。雙方的唯粉也會與CP粉開始曠日持久的拉鋸戰(zhàn)，統(tǒng)稱“解綁”。
作為現(xiàn)役明星里少有的憑借直播成名，成名后還堅持定期直播的藝人，劉宇寧倒是在直播間里幾次回應過這一話題。
目前演員路走得不錯的劉宇寧也有過熱門CP。作為親歷者，他曾經(jīng)在直播間懟過在彈幕里刷屏真人CP的人。“每個人看劇可以有自己的快樂，但你不要認為這是一個可以隨意分享的事，因為這個快樂是你想象出來的，別人可能體會不到這個快樂，甚至會感覺到痛苦?！?/p>
劉宇寧也曾在同時間有五六波CP粉在他直播間刷“XX是真的”時，笑了，“你可能在一個節(jié)目里或者劇里，感覺兩個人被你發(fā)現(xiàn)了一些事兒，你覺得你能夠洞悉所有的人情世故……但是，真相往往和你想的背道而馳。很多劇里你看兩人可能已經(jīng)愛到不行了，但現(xiàn)實中兩人可能互煩彼此?！?/p>
但更現(xiàn)實的原因可能是，演員總還要有下一部戲?！拔也荒茉谝粋€戲里無法自拔，我后面還有別的活兒。”劉宇寧在直播間中疑似回應部分CP粉時說，“你嗑糖的話，嗑劇里的就行了，劇就在那里，兩個人在劇里永遠甜蜜……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它是兩個環(huán)境。”
因此我們能看到，這幾部大熱劇的主角們，下一部劇的宣傳已經(jīng)在路上。
棣欣引力的劇組花絮還在釋放，“虞書欣的CP感”話題就已沖上微博熱搜。點進熱搜，前排的視頻基本都是虞書欣和張彬彬新戲《兩個人的小森林》的物料。趙露思近段時間，與陳哲遠主演的《偷偷藏不住》，路透也多次登上熱搜，9月2日連“趙露思陳哲遠偷偷藏不住配音代入感”這種官方物料的話題都有了。
但明星本人是怎么想的，甚至于他們是怎么做的，都不重要。只要還能從構建中得到快樂，CP粉都會持續(xù)擴大自己的元宇宙。沒有人知道哪一天它會坍塌，但大概率時候，它只會慢慢萎縮，活躍的原住民終會到新的虛擬空間，繼續(xù)開采名為“絕美愛情”的富礦。
對一些觀眾而言，琢磨如何開采富礦，當然無可厚非。但如果真的影響到創(chuàng)作者，影響到為觀眾制作劇集、制造幻想的主體本身，倘若他們也只看到這種“富礦”，或者只想看到這些富礦，那必然會忽視掉一些本來應當重視的東西，甚至富礦的來源。
這怎么想都是一件危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