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清流工作室 周淼 趙妍
培育鉆石，英文名為lab grown diamond，因其在外觀、晶體結構及化學成分等方面與天然鉆石相同，而價格上比天然鉆石便宜不少，逐漸被包裝為“克拉自由”。
雖然在大多數(shù)消費者甚至珠寶從業(yè)人員那里，培育鉆石仍是個陌生詞；但“克拉自由”這陣風率先刮進了二級市場。
數(shù)據(jù)顯示，我國已經(jīng)成為全球最大的培育鉆石生產(chǎn)國，也幾乎壟斷了全球HPHT法（高溫高壓技術）生產(chǎn)的培育鉆石。
2021年全年，“培育鉆石”概念的黃河旋風（600172.SH）、中兵紅箭（000519.SZ）漲幅分別高達209%、166%；更為引人矚目的是力量鉆石（301071.SZ），這家公司如一匹黑馬，在上市僅3個月后，市值就翻了十幾倍，股價最高達366.64元/股（后復權）；
2022年，力量鉆石股價仍在高位徘徊，并在8月一度創(chuàng)出493元/股新高，較20.62元/股的發(fā)行價漲超20倍。在此期間，上市不滿1年的力量鉆石還再度募資40億拓產(chǎn)。
券商機構一度將培育鉆石行業(yè)參照新能源進行比對。據(jù)券商研報，國內上游制造商生產(chǎn)的培育鉆石原石95%流向印度進行人工打磨、切割、加工，加工完畢后經(jīng)終端多家零售品牌購入并出售給消費者。其中，美國仍是培育鉆石最大消費市場，而國內培育鉆石興起晚，整體市場消費占有率及滲透率較低，發(fā)展預期樂觀。
在培育鉆石行業(yè)大爆發(fā)的2021年，“黑馬”力量鉆石業(yè)績也呈翻倍增長，其中來自培育鉆石業(yè)務的收入達1.97億元，同比暴增4倍左右。2022年以來，力量鉆石業(yè)績持續(xù)爆發(fā)，今年前三季度營收達6.74億元 同比上漲95.97%，凈利潤為3.5億元，同比上漲117.25%；
但是，培育鉆石的市場需求，或者說力量鉆石在培育鉆石業(yè)務上的業(yè)績暴增，是真實的嗎？
虛構海外客戶?
力量鉆石的培育鉆石業(yè)務，客戶都有誰？
根據(jù)IPO招股說明書，據(jù)今年6月30日、8月1日發(fā)布的定增材料,以及監(jiān)管回復函，一個重要客戶是河南龍織坊電子商務有限公司（下稱“河南龍坊織”）。
根據(jù)公告，河南龍織坊在2020年與公司合作，在2021年實現(xiàn)2265.36萬元銷售額，占比4.55%，成為公司的前五大客戶，并在2022年第一季度又與公司產(chǎn)生了422.76萬元的銷售額，占比2.21%。（力量鉆石在2022年半年報、2022年三季報中均未提及公司前五大客戶的具體名稱、產(chǎn)生的收入及占比等交易信息）
河南龍織坊成立于2017年4月，注冊資本300萬元。這位客戶，是在與力量鉆石合作的當年，也就是2020年4月才變更經(jīng)營范圍，新增了“工藝品、珠寶首飾”等銷售范圍。
清流工作室注意到，力量鉆石稱河南龍織坊最終客戶為海外培育鉆石加工商，分布于印度以色列等國家和地區(qū)。根據(jù)此前披露，三者的交易模式是，龍織坊作為力量鉆石與海外終端客戶的中間商，為國外客戶提供行程安排、尋找貨源、驗貨、談判、付款、報告等采購相關服務；
在力量鉆石與終端客戶協(xié)商認成交價格后，再由河南龍織坊與力量鉆石按成交價格簽訂采購合同、完成付款和發(fā)貨報關流程。也就是說，在交易過程中，河南龍織坊僅提供交易協(xié)助服務，從交易中賺取出口退稅的利潤。
在附注中，力量鉆石提到，出于貿(mào)易便利性考慮，海外鉆石加工商，通常在中國香港等地設立貿(mào)易公司。河南龍織坊的下游客戶，均為印度等海外鉆石加工商控制的貿(mào)易公司。
但清流工作室核查發(fā)現(xiàn)，上述河南龍織坊的下游客戶，與這些表格中所列的“海外鉆石加工商”，真實情況可能并非力量鉆石所言。
比如，下游客戶中注冊在中國香港的貿(mào)易公司KYRAH STAR ；經(jīng)查詢香港公司注冊信息，該公司已在2021年注銷。
而另一家mars venture limited，成立于2017年；其股東是一名印度的個人股東。
但按照力量鉆石所稱，控制KYRAH STAR、mars venture的是印度鉆石加工商Laxmi Diamond Pvt.Ltd；而清流工作室核對了公司名稱、工廠地址一致后，向Laxmi Diamond集團及其中國香港子公司確認。Laxmi Diamond香港分公司的工作人員，對前述兩家公司被認為是受Laxmi Diamond控制進行了否認，表示并不知道香港貿(mào)易公司KYRAH STAR和mars venture；而Laxmi Diamond印度總部則非常明確的說，自己在中國香港僅有一家分公司為Laxmi Diamond（HK）Limited。最為關鍵的是，Laxmi Diamond集團是一家只銷售天然鉆石的公司。
河南龍織坊到底從哪里找來的下游客戶KYRAH STAR和mars venture？為何要聲稱它們是印度老牌鉆石加工商Laxmi Diamond集團控制的貿(mào)易公司？
無獨有偶，河南龍織坊終端客戶的SHAYONA DIA，按照上述力量鉆石的披露，控制方為印度鉆石加工商“PRAGATI FASHION”。清流工作室遍查印度公司注冊、GST注冊，并結合海關數(shù)據(jù)平臺等一一對應發(fā)現(xiàn)：
SHAYONA DIA，從印度工商局官網(wǎng)未能查詢該公司的注冊信息，僅能查詢到一家具有GST編號的“SHAYONA DIAMONDS”公司；根據(jù)相關海關數(shù)據(jù)平臺，可查詢到的SHAYONA DIAMONDS進口記錄，但并沒有發(fā)現(xiàn)存在與中國內地或中國香港的貿(mào)易記錄；
而所謂的控制方加工商“PRAGATI FASHION”。清流工作室查詢發(fā)現(xiàn)，無論是印度公司注冊還是GST注冊，均不存在一家名為“PRAGATI FASHION”的公司，但與力量鉆石披露的該加工商地址一致，存在一家名為“PRAGATI INDUSTRIES”，但該公司的經(jīng)營范圍并不包含鉆石，而是針織廠。
而清流工作室根據(jù)上述地址，聯(lián)絡到了“PRAGATI INDUSTRIES”后得知，該公司同樣沒有培育鉆石產(chǎn)品，且也不認識所謂受其控制的“SHAYONA DIA”公司。
河南龍織坊的另外一終端客戶GLOBAL GEMS International Limited、以及被其聲稱的控制方KEYSTAR GEMS，情況則更為復雜。
首先GLOBAL GEMS International Limited（下稱“GLOBAL GEMS”），在中國香港公司注冊處可查詢到名稱一致的公司；但該公司自成立以來股東均為來自南非、安哥拉的人士；并未能查詢到與印度之間存在聯(lián)系；
此外，GLOBAL GEMS的官方網(wǎng)站顯示，其實際為一家注冊在中國香港，但在安哥拉進行天然鉆石勘探的公司。官網(wǎng)信息亦無任何與培育鉆石相關的信息。
與之對應被聲稱的控制方——鉆石加工商KEYSTAR GEMS工作人員，亦跟清流工作室稱并不認識GLOBAL GEMS；
不過，KEYSTAR GEMS自身的情況亦頗為蹊蹺。根據(jù)力量鉆石披露的KEYSTAR GEMS地址，以及聲稱的該公司位于印度齋普爾市，清流工作室查到發(fā)現(xiàn)，該披露地址可查詢到的是一家名為“DiamondWorld.Net”的雜志公司。
KEYSTAR GEMS在2021年8月曾在媒體連續(xù)發(fā)布三篇內容雷同的報道。根據(jù)報道的信息，KEYSTAR GEMS自稱是世界上最大、最有影響力的HPHT培育鉆石生產(chǎn)商之一，每個月的產(chǎn)能達到10,000克拉（cts）；團隊擁有350人以上的員工，具有17萬客戶和3000分銷商。該公司自稱，在蘇拉特、孟買、布里斯班、紐約均有辦公室。
但作為“世界上最大、最有影響力的HPHT培育鉆石生產(chǎn)商之一”，清流工作室查詢發(fā)現(xiàn)，KEYSTAR GEMS對外公布的官方網(wǎng)站“keystargems.com”，長期僅發(fā)布一個聯(lián)系郵箱。除此之外，無任何產(chǎn)品信息、公司信息。
清流工作室通過網(wǎng)頁歷史追溯，追蹤到了與KEYSTAR GEMS相關的另一鉆石品牌“Rock2polish”，該品牌與KEYSTAR GEMS人員重合、其中一個聯(lián)系方式一致。唯一的差異，是“Rock2polish”擁有一個信息完善的官方網(wǎng)站。
清流工作室撥打“Rock2polish”官網(wǎng)提供的聯(lián)系方式卻發(fā)現(xiàn)，紐約辦事處的電話號碼已無法撥通，布斯班辦事處相關人員多次對清流工作室稱號碼錯誤。而唯一接通的是其官方賬號在海外社交平臺披露的電話號碼，對方工作人員除了確認就是KEYSTAR GEMS公司，以及并不認識GLOBAL GEMS外，匆匆掛斷電話不予回應。
所以，在力量鉆石IPO期間匆忙變更經(jīng)營范圍，來跟力量鉆石達成合作的河南龍織坊，到底從哪里找來的這些下游客戶為上市公司貢獻業(yè)績？這些下游客戶的真實身份到底是誰？更為重要的是，雙方之間的交易真實嗎？
下游“包銷”真相：囤貨？
與海外客戶撲朔迷離情況不同，力量鉆石國內的最大客戶，則是行業(yè)內的一個“傳奇”。
根據(jù)歷年報表，國內大客戶河南晶拓國際鉆石有限公司（下稱“晶拓鉆石”）2016年曾與公司短暫合作且欲達成產(chǎn)品包銷協(xié)議，但最終雙方未能協(xié)商一致終止合作，之后至2021年雙方再次合作，晶拓突然成為公司大客戶，并在2021年實現(xiàn)了8313.44萬元的銷售額，占比達16.68%。與其他客戶相比，晶拓鉆石的采購量一騎絕塵，是絕對的大客戶。
不僅是力量鉆石，實際上在培育鉆石行業(yè)內，晶拓鉆石是市場上多家培育鉆石概念公司絕對的大客戶，被媒體譽為“國內最大培育鉆石貿(mào)易商”。
根據(jù)媒體報道，河南晶拓基本包銷了中南鉆石、杭州超然及上海征世的絕大部分產(chǎn)能，也是黃河旋風、力量鉆石、豫金剛石的優(yōu)先選購商。力量鉆石披露的報表中，亦提到了晶拓鉆石的“包銷”模式。
關于這個“包銷”模式的緣起，流傳甚廣的說法是晶拓鉆石的老板廖永忠，因為看到早年國內培育鉆石廠商們，被印度人聯(lián)合壓價；就在2016年前后提出到香港和深圳融資，并在河南和很多廠商簽署協(xié)議，不賣印度人，只賣他；隨后由他以“壟斷”的形式再去印度人講價。廠商們生產(chǎn)的培育鉆石毛坯，被晶拓鉆石運往印度集中切割打磨，再將裸鉆賣到全球。
不過，關于培育鉆石的“包銷”模式，市場褒貶不一。一方面，投資者中有人稱贊“晶拓廖總是個理想主義者”，而另一方，也有人質疑包銷模式下市場需求的真實性——比如36氪亦曾援引匿名分析人士稱，國內或有包銷商囤貨現(xiàn)象，造成培育鉆石“供不應求”的假象。
也是在36氪這則報道中，晶拓鉆石的一名內部人士給出了一組數(shù)據(jù)，自稱在2020年全球約700萬克拉的培育鉆石交易量中，晶拓背后的整個體系實現(xiàn)了600萬克拉的交易，其中90%以上流入了歐美市場，留給國內的不足10%。不過，該內部人士并未透露晶拓鉆石的庫存量。
清流工作室注意到，晶拓鉆石長期以來對外的宣傳都頗為“神奇”。比如早在2017年前后，晶拓鉆石就在一則宣傳資料中稱，“公司預計2017-2019年銷售額達到500億人民幣，將會在中國資本市場引起大量資本的涌入，掀起一股投資熱潮，公司將會借助資本市場上市融資……”
但無論是提前預計公司銷售額達到500億，還是全年600萬克拉交易量，這些說辭背后一個值得關注的問題是，晶拓包銷了業(yè)內大量的培育鉆石，占據(jù)多家培育鉆石廠商第一大客戶后，所謂的600萬克拉的交易、500億銷售額，到底賣給了誰？90%流入歐美市場，又有哪些終端大客戶？
清流工作室查詢國內及香港地區(qū)、印度注冊信息，梳理了晶拓鉆石實控人廖永忠及其關聯(lián)人作為顯名股東的全部公司及其近年海關貿(mào)易數(shù)據(jù)。頗為令人費解的是，至少可查詢到的海關貿(mào)易數(shù)據(jù)，并不能支撐晶拓鉆石及其關聯(lián)公司上述所謂600萬克拉交易量的說法。
晶拓鉆石可查詢到的海關貿(mào)易記錄，主要集中在廖永忠注冊在中國香港的CREATED DIAMONDS COMPANY LIMITED（下稱“CDC公司”）。而CDC公司的主要貿(mào)易對手，則是印度的兩家公司，其一為GEM TOP COMPANY，另一為K J & COMPANY。
其中，CDC公司與K J & COMPANY之間的交易，更傾向于雙向的“加工”模式。即CDC公司將毛坯鉆石（LAB GROWN ROUGH DIAMOND)銷售給K J & COMPANY，而K J & COMPANY再將加工后的裸鉆（LAB GROWN DIAMOND CUT & POLISHED）銷售回流給CDC公司。清流工作室未能查詢到CDC公司出口裸鉆的記錄。
而CDC公司與GEM TOP COMPANY之間的交易，主要為單向貿(mào)易，即CDC公司出口培育鉆石毛坯（LAB GROWN ROUGH DIAMOND)，到印度的GEM TOP COMPANY。
經(jīng)查，GEM TOP COMPANY可能是晶拓鉆石的“自己人”。
GEM TOP COMPANY成立于2017年7月，并在2022年成立了網(wǎng)站“http://www.gtcdiamond.com”；GTC可能是“GEM TOP COMPANY”的首字母縮寫；而上述網(wǎng)站提供的聯(lián)系郵箱為antik@gemtopcompany.com；
此外，在印度工商局還能查到一家名為“GTC Dimaond LLP”的印度公司，該公司董事之一為“Ankit JAIN”，而Ankit JAIN 還關聯(lián)一家名為“JINTOU DIAMONDS PRIVATED LIMTED”的印度公司，該公司的董事除了Ankit JAIN外還有名為“Shaomei Yizi Jiang”的自然人，而晶拓鉆石關聯(lián)方中確有一名“江少妹”的人士；
同時，在一則GEM TOP COMPANY商業(yè)信息中，該公司的聯(lián)系電話后備注了網(wǎng)站“jintoudiamonds.com”；該網(wǎng)站目前已無法打開，但清流工作室通過歷史溯源發(fā)現(xiàn)，在此“jingtou”域名下，至少2017-2019年均為GEM TOP COMPANY的官方網(wǎng)站，聯(lián)絡人亦為前述Ankit JAIN；
更重要的是，與晶拓鉆石的說法一樣，GEM TOP COMPANY在當時在此“jingtou”域名的網(wǎng)站上自稱，是培育鉆石裸鉆最大的加工和貿(mào)易商。
清流工作室未能查詢到GEM TOP COMPANY將加工或未加工的培育鉆石，回流至CDC公司的記錄。但“自己人”GEM TOP COMPANY的下游客戶，也未見知名品牌客戶，可查詢到的有中國香港的AJENTAR TRADING CO., LIMITED（愛進德貿(mào)易有限公司）、SARA FINE JEWELS LTD、BULLION JEWELLERY COMPANY LIMITED（寶林珠寶金行有限公司），和英國的DG Precious UK. LTD,比利時的UNIGLO B.V.。
其中交易量較高的是愛進德貿(mào)易有限公司，由一名湖南籍人士王莎娣全資持有，王莎娣可查證為在深圳經(jīng)商，經(jīng)營有首飾加工廠；
除此之外，其他客戶的交易量均較小——整體在幾十克到上百克拉不等。且實際多為印度人注冊的公司，比如英國的DG Precious UK. LTD，公司董事是一名叫Sanket JAIN的印度籍人士；中國香港的SARA FINE JEWELS LTD，股東為印度籍人士YASH BAYA;比利時UNIGLO B.V.，董事和聯(lián)絡人是一名印度籍人士Suraj Poddar；
更重要的是，與CDC公司出口給GEM TOP COMPANY單次幾千克拉、上萬克拉的毛坯鉆石不同，上述下游客戶購買的裸鉆量，則多為單次幾克拉、幾十克拉。清流工作室通過對可查詢到的進出口記錄加總，并納入加工損耗因素，發(fā)現(xiàn)兩者并不匹配。
這是否意味著，CDC公司銷售給關系密切的GEM TOP COMPANY的培育鉆石毛坯，可能有部分留在印度國內？
所以，市場上多家培育鉆石概念公司絕對的大客戶，被媒體譽為“國內最大培育鉆石貿(mào)易商”，晶拓鉆石“包銷”后，到底將培育鉆石賣給了誰，仍是一個待解之謎。
按照印度寶石和珠寶出口促進委員會官方數(shù)據(jù)，2020年4月至2021年3月以及2021年4月至2022年3月，印度向中國香港進口的未加工培育鉆石規(guī)模均位列第一，歷年進口額有4.57億美元、10.09億，占比一度超70%。也就是說，印度絕大多數(shù)培育鉆石主要來自中國香港。
而如果真如晶拓鉆石內部人所言，“全球700萬克拉的培育鉆石交易量中，晶拓背后的整個體系實現(xiàn)了600萬克拉的交易”，那么每年將培育鉆石毛坯出口到印度的中國香港貿(mào)易公司中，又有多少與晶拓有關？
一個需要關注的細節(jié)是，上述晶拓鉆石還曾參與目前已退市的金剛退（原豫金剛石，300064）的財務造假行為。經(jīng)證監(jiān)會調查，豫金剛石及其子公司在2017年至2019年曾通過虛構與包括晶拓鉆石在內的多家公司的非飾品類銷售業(yè)務，虛增營業(yè)收入、利潤總額上億元。此外，晶拓鉆石與前述香港公司CREATED DIAMONDS COMPANY LIMITED，及廖永忠擔任董事的PALISI JEWELLERY LIMITED，都曾出現(xiàn)在豫金剛石主要應收款對象名單上。
結語
在海外下游客戶方面，通過重要客戶河南龍織坊介紹而來的印度客戶，為何會出現(xiàn)與披露信息完全不一致的情況？
在國內第一大客戶晶拓鉆石方面，這個聲稱“國內最大培育鉆石貿(mào)易商”，究竟將培育鉆石賣到了何處，也是一個謎。
力量鉆石強勁的業(yè)績表現(xiàn)、股價表現(xiàn)之下，上述問題亟待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