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鋅刻度 陳鄧新
編輯|黎文婕
辭去2022年,迎接2023年。
2023年,恰逢迅雷成立二十周年,然而其沒有鮮花與掌聲,反而在互聯(lián)網的邊緣徘徊,成為一代人的記憶。
那么,迅雷沒有“二十而冠”,背后是何緣由?迅雷一直在積極謀求轉型,為何遲遲拉不出第二曲線?眼下,迅雷押注網盤,到底勝算幾何?
被時代拋棄,連聲再見也不說
迅雷,曾經也大紅大紫過。
2003年的互聯(lián)網,網速令人著急,每秒幾十KB的下載速度乃常態(tài),但下載資源卻是上網的剛需,于是迅雷抓住市場痛點趁機而起。
一時間,迅雷好評如潮,一躍成為那個年代的裝機必備軟件。
站上“風口”的迅雷到底有多紅,從騰訊的態(tài)度就可見一斑:短短數(shù)年,迅雷成長到騰訊也要認真對待的地步。
據(jù)公開數(shù)據(jù)顯示,2006年迅雷在國內的市場占有率超50%,覆蓋用戶超1.1億人,成為彼時用戶體量第二大的軟件。
于是,騰訊2008年推出下載軟件QQ旋風,與之對壘。
復盤來看,互聯(lián)網領域能讓騰訊下場對壘的玩家并不多,迅雷當可引以為傲。
此背景下,迅雷成為互聯(lián)網明星公司之一,令資本趨之若鶩,更是成為華爾街的“座上賓”,觥籌交錯一派熱鬧。
2014年6月25日,迅雷登陸納斯達克,開盤價為14.21美元,較12美元的發(fā)行價上漲了18.4%;收盤價為14.90美元,市值為10.3億美元。
需要注意的是,迅雷之前預計的發(fā)行價區(qū)間為9美元~11美元,卻不想獲得28倍超額認購,這才將發(fā)行價提高至12美元。
提高發(fā)行價疊加不破發(fā),這在中概股里面并不多見。
對此,迅雷第二大股東、晨興創(chuàng)投董事總經理劉芹曾回憶:“在路演階段,很多投資者對迅雷表達出了強烈的興趣?!?/p>
然而,其興也勃,其敗也速。
好景不長,迅雷在資本市場就從“寵兒”淪為“棄兒”。
截至2022年12月21日,迅雷的市值僅剩下1.32億美元,較首日收盤的市值縮水87.18%,較歷史峰值的市值縮水92.67%。
之所以如此,與業(yè)績不振有莫大的關系。
迅雷2017年至2022年前三季度,營業(yè)收入分別為2.006億美元、2.306億美元、1.807億美元、1.864億美元、2.388億美元、2.449億美元,凈利潤為-3781萬美元、-3949萬美元、-5342萬美元、-1414萬美元、110.8萬美元、1978萬美元。
營收滯漲
以上可見,迅雷的營業(yè)收入陷入滯漲,凈利潤雖然在不斷改善,但仍然拿不出手,對挑剔的華爾街而言提不起什么興趣。
此外,截至2022年9月30日,迅雷的會員數(shù)為437萬,而2014年上市時會員數(shù)尚有517萬,這5年非但未增長反而減少了80萬人。
迅雷的沒落,無法掩飾。
那么,曲終人散,資本逃離也在情理之中。
沒有第二曲線,不再“性感”
這二十年,迅雷的蹉跎令人唏噓不已,背后的緣由有三。
首先,場景迭代。
迅雷是一個時代的產物,其起勢的背后是網民對提速的渴望,這個前提隨著時代的發(fā)展和變化,逐漸瓦解了。
畢竟,千兆寬帶已成為市場的標配。
更為關鍵的是,互聯(lián)網從桌面時代進入了移動時代:2009年3G牌照發(fā)布、2013年4G牌照發(fā)布,手機成為人們的“剛需”。
而APP成為新的流量入口,紛紛扮演了下載的角色,筑起流量藩籬,等迅雷APP化時才發(fā)現(xiàn)已無用武之地。
成也網速,敗也網速。
其實,4G時代,迅雷為移動端提供底層加速技術支持,雖然沒有賺到錢,但收獲了一些合作伙伴,而到了5G時代,下載速度按每秒GB算,迅雷在移動端的日子更難過。
哪怕QQ旋風停止運營退出下載賽道,迅雷順勢成為唯一的主流下載軟件,也無濟于事。
其次,內斗不斷。
迅雷先后經歷了創(chuàng)始人鄒勝龍時代、職業(yè)經理人陳磊、前高管李金波三個時代,伴隨著三個時代的是內斗不斷。
互聯(lián)網知名評論人“南七道”總結道:“回國創(chuàng)業(yè)、大額融資、高速發(fā)展、日活過億、延緩上市、上市失敗、轉型失敗、流血再上市、創(chuàng)始人失去控制權、創(chuàng)始人離職、職業(yè)經理人接手、股票暴漲、管理層內斗、政策監(jiān)管、股票暴跌、職業(yè)經理人出局、離職的老員工回歸接手。這些問題竟然集中在一家公司密集爆發(fā),幾乎把創(chuàng)業(yè)發(fā)展能踩的坑全踩了?!?/p>
新老派系之間的內訌,一度成為迅雷的關鍵詞。
將這場權力游戲推向高潮的是,陳磊2020年卸任迅雷CEO之后,被后者以貪腐起訴,令外界唏噓不已。
再次,跨界不利。
其實,迅雷并未坐以待斃,多年以來一直在尋求生存之道,涉足在線視頻、云計算、區(qū)塊鏈、金融、頁游、端游等多個領域,卻都沒有拉出第二曲線。
甚至,嘗試了打擦邊球。
2017年,迅雷推出“玩客幣”,即迅雷用戶分享閑置的帶寬資源,成為迅雷的“礦工”,進而獲得玩客幣,用戶之間可買賣玩客幣,但這個操作很快引發(fā)爭議,“玩客幣”的故事最終也講不下去。
一名互聯(lián)網觀察人士告訴鋅刻度:“你看互聯(lián)網巨頭的生態(tài)體系,哪個不是以流量為干,流量變現(xiàn)業(yè)務為枝,枝干飽滿才能花繁葉茂。再看看迅雷,跨界多為了追求流量變現(xiàn),而不是攫取流量,枝干枯萎自然花殘葉落?!?/p>
換而言之,迅雷的本質是一款下載軟件,當下載功能不再是“剛需”,則失去了流量入口的地位。
押注網盤,謀流量新入口?
為了再度“性感”起來,迅雷也在謀求新的流量入口,于是將目光瞄向了網盤。
網盤曾是互聯(lián)網的主戰(zhàn)場,幾乎所有耳熟能詳?shù)幕ヂ?lián)網公司都參戰(zhàn)了,迅雷也未例外,推出迅雷快盤逐鹿中原。
彼時,迅雷側重的是變現(xiàn),而網盤卻面臨盈利難的問題,遂未投入太多資源,并在2016年退出了競爭。
四年之后的2020年,迅雷重啟網盤。
迅雷相關負責人在接受鈦媒體采訪時表示:“迅雷原來只是建立了信息傳遞的‘高速公路’,讓用戶的數(shù)據(jù)以最快的速度從這頭到那頭?,F(xiàn)在有了網盤功能,就像是在高速公路旁邊建了個‘休息區(qū)’,讓有需要的用戶可以把數(shù)據(jù)放在這里暫時‘逗留’?!?/p>
一言以蔽之,通過延伸下載的應用場景,挽回流失的用戶。
這個思路是正確的,網盤是一個比下載更大的流量入口:2022萬象·百度移動生態(tài)大會公布了百度網盤用戶數(shù)已突破8億。
負債逐年增多
盡管如此,迅雷能否借此起勢仍是一個未知數(shù)。
一方面,百度網盤是逐鹿中原的最后贏家,目前行業(yè)呈現(xiàn)一家獨大之勢,沉淀了超1000億GB的數(shù)據(jù),用戶黏性肉眼可見。
另外一方面,迅雷無論是技術、或是資金、還是渠道,都與百度相去甚遠,壁壘之下不僅僅是怎么避其鋒芒的問題,而是如何尋求差異化競爭的問題,這考驗著迅雷管理的的智慧。
總而言之,迅雷曾經是一代人的記憶,如今卻日薄西山,從互聯(lián)網的舞臺中央淪至邊緣,高開低走成為這二十年的真實寫照。
那么,2023年,迅雷能否重拾升勢,靜待時間給出最終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