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毒眸
“我想知道你們介不介意多看一些?！苯谂e行的2022圣迭戈漫展上，漫威總裁凱文·費奇一個多小時的演講引發(fā)了現(xiàn)場6500名粉絲接連不斷的尖叫。
“漫威電影宇宙”（MCU）完整的第五階段規(guī)劃和部分第六階段作品均在此次漫展上正式公布，第五階段的時間跨度為2023到2024年，包含《蟻人3》《銀河護衛(wèi)隊3》《驚奇隊長2》《刀鋒戰(zhàn)士》《美國隊長4》《雷霆特工隊》共6部電影，和《假如…？第二季》《秘密入侵》《回聲》《洛基2》《鋼鐵之心》《阿加莎：混沌女巫》《夜魔俠：重生》共7部劇集。
而第6階段則有《復仇者聯(lián)盟5：康之王朝》和《復仇者聯(lián)盟6：秘密戰(zhàn)爭》兩部重頭戲作為收尾，兩部影片的上映時間只隔半年，第四到第六階段所有作品統(tǒng)稱為“多元宇宙?zhèn)髌妗保═he Multiverse Saga）。
對很多中國觀眾來說，對漫威電影的印象可能還停留在2019年《復仇者聯(lián)盟4：終局之戰(zhàn)》引發(fā)的轟動效應，近三年的所謂“第四階段”似乎沒什么存在感。最重要的原因當然是第四階段電影無一在內(nèi)地上映，缺乏傳播基礎。
特效畫面畢竟是超級英雄影片的主要賣點之一，無緣大銀幕也或多或少影響了這些影片在國內(nèi)的口碑。7月上映的《雷神4：愛與雷霆》在北美地區(qū)的首周末表現(xiàn)中，包含IMAX在內(nèi)的高制式銀幕就貢獻了36％份額。
此外，漫威第四階段作品在內(nèi)容質(zhì)量上也存在種種問題，迄今5部電影的豆瓣平均分只有6.2，相較“第三階段”11部電影的平均分7.54，跌了不少。
但不論觀眾口碑還是市場反饋，“第四階段”的作品表現(xiàn)不如過去穩(wěn)定也是事實，如果縱向?qū)Ρ茸约?，也都呈現(xiàn)著下滑的頹勢?！奥徊勘纫徊繝€”、“第四階段失敗了”等負面聲音也時常在各社區(qū)出現(xiàn)。假如延續(xù)目前的水準推進到《復聯(lián)5》《復聯(lián)6》，恐怕很難復現(xiàn)曾經(jīng)全球愛好者為之瘋狂的高光。
歸根結(jié)底，“復仇者聯(lián)盟”的成敗并不取決于一兩部影片，其高度是由每一名“有血有肉”的英雄所鑄就的?！皢稳似焙汀凹Y(jié)篇”穿插推出本身也是“漫威電影宇宙”開創(chuàng)的新工業(yè)范式。在前三階段構成的“無限傳奇”有了史詩性的高光結(jié)尾后，漫威必經(jīng)的過渡期看起來走得并不順利。
徘徊在及格線的“第四階段”
早在2019年7月，凱文·費奇就對外公布了“后復聯(lián)時代”的作品規(guī)劃，最初規(guī)劃包含《黑寡婦》《永恒族》《奇異博士2：瘋狂多元宇宙》《雷神4》等五部電影，《旺達幻視》《獵鷹與冬兵》《洛基》《假如…？》《鷹眼》五部流媒體劇集。后來幾經(jīng)調(diào)整，和索尼共同開發(fā)的《蜘蛛俠：英雄無歸》以及劇集《月光騎士》《驚奇女士》和《女浩克》也被納入到了“第四階段”中。
受新冠疫情影響，許多影視作品的制作和上映都曾被延后，原定2020年5月上映的《黑寡婦》推遲了一年多才與觀眾見面。作為MCU第四階段的第一部電影，《黑寡婦》堪稱開局不利，首周末取得8000萬美元票房后，次周末票房跌幅達到67.8％，這也在漫威系列中創(chuàng)造了一項不太光彩的紀錄。最終該片僅收獲3.79億美元票房。
迪士尼采用的“院網(wǎng)同步”發(fā)行方式，在當時被普遍認為是拖累《黑寡婦》票房表現(xiàn)的主要原因。由于后續(xù)分成收入減少，主演斯嘉麗·約翰遜還一度起訴迪士尼，給雙方長達十年的合作畫了個破碎的句號。
但就影片本身而言，IMDB6.7分、爛番茄新鮮度79％的口碑也只能算差強人意，本身也不太具備引爆市場的潛質(zhì)。粉絲們沒有等來屬于“黑寡婦”的華麗謝幕，也沒看到對這位女英雄生前故事的透徹挖掘，漫威鋪墊多年的“布達佩斯事件”基本被俗套的劇情替代，《洛杉磯時報》曾評論稱：“像年輕時的娜塔莎自己一樣，《黑寡婦》像是屈服在了被編設好的程序里?！?/p>
在發(fā)行方面，這次迪士尼采用了“45天窗口期”的實驗，即上映45天再上流媒體，此舉也讓主演劉思慕在社交媒體上喊話稱“我們不是實驗品”。影片最終成績?yōu)?.32億美元。
作為對比，漫威的第三階段也有幾部功能相似的講述新英雄的電影，《黑豹》和《驚奇隊長》的全球票房分別達到了13.47億美元和11.28億美元，即便考慮疫情后電影大盤會有縮水，漫威新片的表現(xiàn)也顯得過于乏力。
《蜘蛛俠：英雄無歸》一改疲態(tài)，有了僅次于過去《復聯(lián)》系列的強勁勢頭，以19.01億美元的成績沖到了全球影史票房榜第6，IMDB8.3、爛番茄新鮮度93％的高分似乎也是內(nèi)容質(zhì)量的證明。
但這部影片的成功緣由，用“三蟲同框”四個字就能概括，正如知名媒體Collider所寫：“要給該片寫無劇透影評，就像寫食評不能寫除了鹽之外的任何材料一樣。它最重要的元素就是它最令人驚訝的地方?！?/p>
讓三代蜘蛛俠同臺演出誠然是一次影史奇跡，但這本質(zhì)上是“蜘蛛俠”IP的勝利。該片原本都不在MCU第四階段的規(guī)劃中，是漫威與索尼合作共贏的結(jié)果，全球觀眾情愿掏錢買票、激動地打出高分，也是因為有索尼曾拍攝的托比·馬奎爾和安德魯·加菲爾德兩版蜘蛛俠的情懷加持，至于在唯一的噱頭之外影片成色如何，乃至MCU“原生角色”奇異博士和“荷蘭弟”版蜘蛛俠的角色塑造如何，都引起過不少不滿。
整體來看，漫威第四階段作品除了《蜘蛛俠：英雄無歸》的客觀表現(xiàn)極其亮眼，其他影片都至多徘徊在及格線邊緣。同一角色的續(xù)作往往會掉進口碑陷阱，比如今年5月上映的《奇異博士2》斬獲了9.54億美元票房，IMDB評分7.0，第一部《奇異博士》則有7.5。目前仍在映期的《雷神4》票房已破6億美元，IMDB評分6.8，前作《雷神3》則有7.9，后續(xù)票房增長也存在隱患。
在“第三階段”，除開兩部超20億美元票房的《復仇者聯(lián)盟》，還有4部影片票房超10億美元，3部影片票房超8億美元，共6部IMDB評分超7.5，只有1部評分低于7.0。相較而言，“第四階段”實在難說成功。
不過MCU在這一階段的內(nèi)容策略有一項巨大變化，凱文·費奇曾表示：“劇集將與漫威電影宇宙中過去、現(xiàn)在以及將來的所發(fā)生的事件產(chǎn)生聯(lián)動?！边@些劇集在外網(wǎng)的口碑普遍不俗，成本則大多低于電影，例如《旺達幻視》《獵鷹與冬兵》《鷹眼》三部劇總費用為5億美元，《復聯(lián)4》不算宣發(fā)的成本就達到3.5億美元。
劇集無法直接計算收益，更多是服務于迪士尼的流媒體平臺Disney+。Disney+的訂閱用戶在3年內(nèi)突破了1.3億，平臺擴張期，漫威的一系列劇集發(fā)揮了重要作用。但在狂飆突進的2020年后，Disney+的訂閱用戶增速就明顯放緩，2021年第二季度還有1240萬新增用戶，第三季度一度斷崖下跌至210萬。
2021年全年，迪士尼股價下跌42％，是美股中表現(xiàn)最差的公司之一。2022財年第一季度，Disney+的訂閱用戶數(shù)量同比增速僅為36.9％，2021年第一季度這個數(shù)字是258.1％。據(jù)其第二季度財報，迪士尼的流媒體服務目前仍處于虧損階段，預計要到2024財年才能首次實現(xiàn)盈利。
一手好牌是怎么打爛的？
對MCU本身來說，推出大量劇集的聯(lián)動效果也沒有想象中出色。
一種觀點認為，劇集改變了漫威宇宙里角色IP誕生的底層邏輯，過去鋼鐵俠、美國隊長、雷神都需要通過“個人電影”來培養(yǎng)IP，現(xiàn)在這一任務被分配給了劇集。但實際上，只有最新的《月光騎士》和《驚奇女士》是在塑造此前從未出現(xiàn)的新角色，其余劇集都是由過往人氣角色所衍生，從劇名也能看出來。
當然，漫威而也在這些劇中講述了新故事、加入了新設定，其中不乏一些可能會對后續(xù)故事產(chǎn)生深遠影響的變化，比如獵鷹正式成為了“二代美隊”，《洛基》中登場了“時間管理局”和“征服者康”等。不過“新”與“老”之間的戲份失衡有時就會讓觀眾詬病，最終呈現(xiàn)出“老角色沒善終，新角色不討喜”的尷尬局面，例如《鷹眼》就把初代復聯(lián)成員“鷹眼”當成了引出下一代的“工具人”，和《黑寡婦》一樣令部分觀眾的期待落空。
更嚴重的問題是，劇集令MCU的敘事線比以往更雜，卻沒有在第四階段和大銀幕作品一起拼湊出一條“主線”?！爸骶€缺失”也正是漫威第四階段整體表現(xiàn)不佳的原因之一。
理論上，類似前三階段的“無限寶石”，“多元宇宙”應該成為串聯(lián)大部分作品的核心元素，《奇異博士2：瘋狂多元宇宙》則該給人一些“收線”的感覺，它在體量上無法媲美《復聯(lián)》，但在MCU中應該接近《美國隊長3》的作用?！锻_幻視》《洛基》和《假如…？》這三部劇都與《奇異博士2》存在種種關聯(lián)，也可以視作對它的鋪墊。
可結(jié)果是，《假如…？》中的喪尸元素、黑化博士、卡特隊長似乎僅僅是創(chuàng)意上的重合，《洛基》中的時間管理局和幕后創(chuàng)立者同《奇異博士2》也沒有任何聯(lián)系，電影的做法是突兀地加入了一名叫“阿美莉卡”的新角色來進行多元宇宙穿梭。而旺達作為電影反派，在《旺達幻視》中本已完成自我救贖，有比較飽滿的人物弧，到《奇異博士2》時，其行為卻顯得前后矛盾、人設崩壞。
“照顧電影觀眾”并不能解釋作品之間缺乏延續(xù)性，沒看過《旺達幻視》的觀眾更不會理解為何上一部旺達還在對戰(zhàn)滅霸，這部就成了“猩紅女巫”?！镀娈惒┦?》更換過一次導演，原導演斯科特·德瑞克曾強調(diào)“要制作第一部含有恐怖、驚悚元素的MCU電影”，這種與“合家歡”相悖的新風格還保留到了最終成片中。而中途接手的山姆·雷米曾坦承：“劇本創(chuàng)作到一半時我才知道《旺達幻視》，我甚至沒看過整部劇?！?/p>
電影與電影之間同樣存在割裂感，《黑寡婦》是追憶過去，《蜘蛛俠：英雄無歸》分明已經(jīng)由奇異博士開啟過一次“多元宇宙”，到《奇異博士2》也只字未提。這種現(xiàn)象甚至動搖了MCU過去成功的根基——作品在嚴整的規(guī)劃下，互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觀眾就像追劇一樣為每一部新作買單。而現(xiàn)在就算看了每一部，也可能會在看下一部時一頭霧水。
其次，漫威給第四階段設立了一份宏愿：要更關注性別、種族等社會議題，并更多體現(xiàn)不同國家和民族的多元文化。但從結(jié)果上看，這一目標并沒有和漫威已成套路的流水線生產(chǎn)機制產(chǎn)生正向結(jié)合。
關于演員的性別與膚色“多元”，更像是對好萊塢盛行的“政治正確”的迎合。比如《永恒族》中一段有爭議的情節(jié)，就被國內(nèi)網(wǎng)友調(diào)侃為“華裔拍板，日裔碼字，黑人下跪，白人懵逼”。十名“永恒族”成員里包括一名同性戀、一名聾啞人和三名亞裔，身份設定足夠包容，卻沒能對角色動機給出合理解釋，《帝國》曾評價該片“還是無法擺脫超級英雄講故事的陳詞濫調(diào)”。
凱文·費奇曾對《黑豹》的導演說“這是我們拍過最好的電影”，《黑豹》的高票房和入圍奧斯卡或許促成了漫威想展現(xiàn)“多元文化”的野心，但在第四階段中，觀眾看到的其實還是披著“異域文化”之皮的美式漫改片，不僅沒有收獲該文化主體地區(qū)的觀眾喜愛，反而因冒犯引來罵聲不迭。
劇集《月光騎士》的導演曾在社交媒體上抨擊DC電影《黑亞當》和《神奇女俠1984》沒有尊重埃及文化，表示希望自己的作品能改變刻板印象、消除文化隔閡。諷刺的是，該劇第三集的一段背景音樂用了在埃及被禁的歌曲《Salka》，因此在埃及掀起過爭議。這種文化沖突還不止一次，土耳其政府曾因該劇臺詞提到“亞美尼亞種族滅絕”而提出過抗議。
最后，漫威如今已有實力收回曾經(jīng)散落的版權，本可奉上令粉絲激動的情懷饗宴，但卻時常用意義不明的安排消耗其他版本的角色，讓期待者目瞪口呆。
《蜘蛛俠：英雄無歸》的成功證明與舊版電影的聯(lián)動有著驚人的市場潛力，迪士尼收購21世紀福克斯后，觀眾們一直在猜想X戰(zhàn)警、神奇四俠會如何融入MCU，借助“多元宇宙”也十分合適，“能把這些角色帶回家的感覺還是很好的。”凱文·費奇曾說，但那些曾“漂泊在外”的角色暫時似乎沒得到“家”的待遇。
《旺達幻視》中，?？怂拱妗翱煦y”的出場是劇集中段的高潮，但結(jié)局揭曉身份時漫威只是玩了一個無關痛癢的“演員?！?，粉絲們結(jié)合漫畫原著的海量腦洞全部落空，大有“溜粉”之嫌。而在《奇異博士2》里，漫威請回了曾在7部電影里飾演“X教授”的帕特里克·斯圖爾特，又讓該角色在短暫出場后被殘忍殺害，粉絲們反而更能接受《金剛狼3》中角色英雄遲暮的結(jié)局。
很難想象揮霍而非珍惜角色的行為，會發(fā)生在漫威身上。
不復存在的“情感連接”
迪士尼收購漫威時的評估是：他們旗下?lián)碛械?000個角色是最優(yōu)良的資產(chǎn)，“這是一座沉睡的金山。”
但在二十多年前，基本沒有資方看好漫威，這家公司一度在1996年被迫申請了破產(chǎn)保護，早期“漫威影業(yè)”的主要業(yè)務也只是將漫畫角色授權給其他電影公司，鋼鐵俠、雷神、綠巨人、黑寡婦等如今觀眾耳熟能詳?shù)慕巧?，一度屬于過新線、獅門、環(huán)球等等制片商。
在拍攝MCU的起點《鋼鐵俠》前，漫威還是陷入了“沒錢”的窘境，以黑豹、奇異博士等角色版權做抵押，才從美林證券借到5.25億美元作為拍攝資金?！拔覀兊奶幘撤浅ＮｋU?！薄朵撹F俠》的導演喬恩·費儒曾回憶，“我經(jīng)常被提醒，如果不能還完貸款，我們就玩完了?！?/p>
陷入吸毒丑聞、首部片酬才50萬美元的小羅伯特·唐尼和漫威實現(xiàn)了相互拯救，自那以后也成為了MCU與觀眾相連接的最中心人物，他的鋼鐵俠和克里斯·埃文斯飾演的美國隊長、克里斯·海姆斯沃斯飾演的雷神被合稱為“復聯(lián)三巨頭”。
“前五部電影可能讓漫威影業(yè)占據(jù)了一席之地，但《復仇者聯(lián)盟》的成功則深深地改變了行業(yè)規(guī)則。”《帝國》雜志的一篇文章寫道，“它促使了一個新的標準確立起來，電影宇宙的潛力被挖掘了出來?！迸d盛時，華納、環(huán)球、傳奇等公司紛紛改良了旗下IP拍傳統(tǒng)“系列片”的計劃，立項一個個“電影宇宙”，趨勢也流行到了大洋彼岸，“封神宇宙”、“唐探宇宙”等都曾經(jīng)成為過中國觀眾的熱議話題。
建構得最系統(tǒng)、最成功的還是開創(chuàng)者漫威，他們憑借23部電影合計收獲了225億美元票房，這可能是影史上迄今最大的“主題樂園”，將一代觀眾都培養(yǎng)成了自己的粉絲。而鋪墊許久后，《復聯(lián)4》似乎是一個自然又必然出現(xiàn)的“園區(qū)出口”。
很多觀眾應該還留有電影上映時的記憶：朋友圈里的“防劇透營銷”、炒到4位數(shù)的天價票、首映禮排隊20小時的新聞報道、以及相關視頻里彈幕整齊劃一的“我愛你3000遍”……在漫威前三階段的收尾作品中，鋼鐵俠死去，美國隊長“退休”，這些安排在戲外受到演員片酬漸增、合約部數(shù)到期等等現(xiàn)實因素影響，而在戲中，悲壯的退場也是結(jié)局能如此輝煌的代價。
對于觀眾而言，喜愛MCU的理由一旦被時間拉長，其實就不在于某幾部電影是否精彩，而是因為和銀幕上的角色們建立了情感連接。這也是漫威第四階段埋下的最大隱患。
如果進展順利，原本人氣不低的蜘蛛俠和奇異博士應該慢慢取代鋼鐵俠和美國隊長的位置，既作為串起不同作品的線索人物，也成為觀眾新的情感載體。但蜘蛛俠的電影內(nèi)容要不是在挖掘鋼鐵俠的“剩余價值”，要不被前兩代蜘蛛俠搶去風頭，奇異博士則在不同影片中為了服務劇情，連統(tǒng)一的人設都沒建立起來。如果核心單人IP都未能確立，將所有角色聯(lián)結(jié)起來的“宇宙”也無從談起。
相反，在缺乏基點的情況下布局散漫，無法再給新觀眾帶來伴隨著每一部作品累積情緒的過程，長期下去則會損害漫威過去十幾年搭起的品牌形象。
《復聯(lián)4》有段彩蛋用黑屏播放了《鋼鐵俠》里打造戰(zhàn)甲的敲擊聲，在故事的“最后”又回到“最初”。不過就第四階段的實際表現(xiàn)，大概有很多觀眾找不回以前觀看漫威宇宙的興奮與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