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張書樂
在《星穹鐵道》中,發(fā)現(xiàn)《原神》的彩蛋,似乎已經(jīng)成為了一種習慣。
例如在娜塔莎任務中提到的“提米+鴿子”這兩個關鍵詞,這不就是蒙德城門口的提米嘛。
據(jù)說,類似這樣的彩蛋有十多處。
而這樣的玩法,其實是游戲公司彩蛋玩法的基操,一些游戲大佬在這方面,玩的更花。
別以為彩蛋最簡單的不過是留下一道信息,其實這個動作可能非常耗費資源,同時氪金。
特別是在當年游戲容量還在以百十來個字節(jié)來計算的1970年代。
例如爭奪首個游戲彩蛋桂冠的空戰(zhàn)游戲《Spitfire》,在經(jīng)歷一連串繁瑣的密碼輸入后,會看到一串“DONE BY MICHEAL K GALSS”文字。
一方面,這依然是設計師在游戲里留名的舉動。
另一方面,這些文字占了整整226個字節(jié),游戲的容量大概只有1900字節(jié)左右,相當于占了游戲總容量11%左右。
當然,這種設計者的“私貨”,除了難登大雅之堂外,也委實不好計算在游戲的創(chuàng)作成本中。
但當游戲彩蛋成為游戲行業(yè)的一個可選配件,變成整個開發(fā)團隊的一份樂趣后,情況就變得又不一樣了,比如在游戲里加一只雞……
2015 年發(fā)售的《消逝的光芒》里,彩蛋是一種特別的驚喜。
其中的一個彩蛋是玩家進入一個煙囪,就會進入復刻的《超級馬里奧兄弟》第一關場景,到達終點后,同樣會有鳴炮慶祝,就像真的通關了游戲一樣。
這還不算什么!
在這款開發(fā)期間,由于曾對游戲引擎做過大幅改進,導致耗時許久,結果使得設計師沒時間再為游戲增加動物角色。
于是在第二年資料片制作中,“為游戲增加一只雞”就成為了團隊的彩蛋必達。
這似乎并不復雜,做個雞的模塊進去,豈不是分分鐘的事。
但該團隊卻沒這么干,去錄制雞的聲音、再制作雞的模型,還要設計專屬于雞的隱藏任務,以及拿下任務后獲得一個以雞為主題的神秘武器。
這樣做的結果,就不止是加班,更成為了整個團隊在為玩家造游戲的過程中,給自己打造的一塊專屬“心靈家園”。
設計師和畫師見縫插針地為游戲加入小雞,成為公司上下經(jīng)久不衰的樂趣源泉。
游戲世界遍布小雞涂鴉,甚至于如果在游戲里集齊15塊石頭,放置在特定地點,游戲中所有的軍用吉普上就會出現(xiàn)小雞貼紙,這算是對《龍珠》致敬的惡搞版嗎?
花費多少?
設計師給出了答案:這個名叫《信徒》的更新版本中,彩蛋大約占據(jù)了2%的開發(fā)成本。
當然,對比該游戲工作室此前出品的另一款名為《史丹利的寓言》(2013年)的游戲而言,這個彩蛋氪金成本占比就是毛毛雨了。
據(jù)媒體報道,該游戲的彩蛋部分,花費了游戲開發(fā)的最后兩三個月的時間,整個彩蛋部分占據(jù)了游戲開發(fā)預算的 30%。
為何這么花時間,如此花錢?
或許是因為這款游戲自身的設定就是個實驗性的“旁白主導”第一人稱冒險游戲,里面就和先鋒電影一樣,會藏著許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結果,游戲出框了,成本就爆發(fā)了。
例如在某個特定關卡,活在虛擬世界的玩家爬上電腦,就能離開被玩家視為理所當然的關卡界限和游戲世界,這似乎就好像是一個游戲漏洞。
然而,幾秒以后,游戲的敘述者會開口評論玩家的行為,說明這并非錯誤,而是一個精心設計的彩蛋。
好吧,設計師都主動出來給彩蛋報幕了,這樣赤裸裸的打破“第四堵墻”的行為,也是相當不驚艷真驚悚了。
而類似這樣的彩蛋不斷出現(xiàn),游戲原本的架構不斷被打破和重構,其實彩蛋和游戲本身的界限也就變得模糊。
到底玩家是在玩游戲找彩蛋,還是在彩蛋里插播了游戲,在這個《史丹利的寓言》里,本身就變成了一個帶有試驗形式的研發(fā)冒險。
“一旦你找到一個彩蛋,你就能接觸到更大的游戲世界?!币粋€獨立游戲開發(fā)者曾如是評價他眼中的彩蛋作用。
但或許,這并不是彩蛋對于玩家或開發(fā)者的真正意義,否則這位開發(fā)者就做出來的都是小眾垂直的獨立游戲了。
刊載于《人民郵電報》2022年9月28日《樂游記》專欄34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