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零態(tài)LT 卓心月
編輯｜胡展嘉
元宇宙泡沫正在碎裂，進入2023年后這一賽道熱度一直在遞減。
今年2月，微軟解散了成立僅四個月的工業(yè)元宇宙部門；今年3月，該公司2017年收購的虛擬現實社交平臺AltspaceVR也徹底關閉。同時間，另一家巨頭也選擇撤出元宇宙賽道——華特·迪士尼公司宣布，撤銷開發(fā)元宇宙戰(zhàn)略的小型部門。
而曾“孤注一擲”將臉書更名為“Meta”的首席執(zhí)行官馬克·扎克伯格今年也忽然話鋒一轉，表示將把業(yè)務重點放在人工智能上…全球巨頭紛紛從元宇宙賽道“脫軌”，國內的互聯網巨頭也不例外。前有快手元宇宙負責人馬英武離職，元宇宙業(yè)務暫停；近有騰訊旗下發(fā)展元宇宙概念的XR部門正式解散。
一系列動向都流露出虛擬經濟所構建的元宇宙已經遇冷，甚至不乏媒體稱“元宇宙已進入冰河時期”。
但在巨頭們都在掉頭之時，卻還有企業(yè)在不斷“押注”，比如今天的主角——打造虛擬內容工業(yè)化的智能云平臺魔琺科技。
01、連續(xù)“造人”魔琺意欲為何
近日，魔琺科技又解鎖了一個虛擬“新人物”，并召開了一場頗有聲勢的線上產品發(fā)布會，來推出這位“虛擬人智能體鏡JING”。
據官方介紹，此次推出的“智能體”可以作為載體，嵌入PC端網頁、手機APP、公眾號和小程序等渠道，替代傳統企業(yè)官網、企業(yè)PPT、產品介紹等載體，將平面圖文的單向講解模式，升級為以虛擬人為載體實時視頻互動模式。
同時，“智能體”還適用于企業(yè)對外宣傳、銷售等場景，可以對用戶進行講解、答疑、引導；8月后，結合他家推出的虛擬直播產品，企業(yè)可以使用虛擬人進行直播。
從宣傳內容看，此次推出的虛擬人鏡JING，形象依然帶著“魔琺味”，人物細節(jié)設計細膩，外在形象也非常美觀。但如從商業(yè)應用的角度看，目前，鏡JING所展示出的想象力，和過往虛擬人行業(yè)的“套路”卻并無二致，都離不開“出道”炒熱，再商業(yè)化運作。
如此前魔琺科技和次世文化共同打造的國風虛擬人翎_Ling，先是“出道”后在央視綜藝、CCTV春晚和《VogueMe》等媒體平臺頻頻亮相，隨后就借2022年虛擬人大熱與多品牌合作，以虛擬人IP的身份靠廣告合作賺錢。
年初魔琺科技推出的令顏歡，開局就入駐抖音做起虛擬人博主。據公開數據，令顏歡從出道到開播粉絲70萬左右；對比出道三天就點贊百萬，4個視頻獲得超800萬粉絲的柳葉熙，這樣的數據顯然不太出色。
不難預見，令顏歡預計之后也會和其他真人博主一樣，主要以廣告合作或直播帶貨創(chuàng)收。但虛擬主播營收之路也實屬不易，打造虛擬主播前期技術投入、運營投入都很大，但與之對比的則是，虛擬主播領域非常飽和、競爭激烈。
公開數據顯示，在B站的虛擬主播群體中，收入低是一個極為普遍的現象，月均營收排行榜中，排名前120位的虛擬主播嚴重擠壓其他主播的收入，其余主播的平均月營收僅占到月營收前120的虛擬主播的1%到5%，兩極分化現象嚴重。
似乎是通過此前的虛擬人發(fā)現了商業(yè)化不易，魔琺科技此次推出虛擬人，特別強調鏡JING有別于虛擬IP和虛擬人主播，可以實現“一對一”的實時智能交互，專門服務于各行各業(yè)的企業(yè)。顯然是寄希望于通過這一虛擬人的推出，帶動B端虛擬人制作的營收。
但這個借著AIGC熱推出的“智能體”，概念上頗有噱頭，內核卻沒威力，拿到市場上較量，真未必能激起什么浪花。
02、虛擬人做客服“殺雞用牛刀”
從魔琺科技業(yè)務布局看，主要也是以TO B為主，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先生存、后發(fā)展，但這錢并不好賺。
首先，對中小企業(yè)來說，特別定制一個虛擬人在線上渠道進行展示，并不是必要的營銷環(huán)節(jié)；換句話說，企業(yè)如果覺得文字枯燥，可以用真人視頻、動畫、3D多形式展示內容都可以，沒必要定制虛擬人。
而大企業(yè)，主要有兩部分需求，一個是品牌宣傳目的，在這一部分，企業(yè)相比于定制自己的虛擬人，更傾向直接選擇知名虛擬人IP合作，更能創(chuàng)造話題、帶動流量；另一個是虛擬人員工，讓虛擬人代替一部分人工，如金融行業(yè)用“數字員工”做催收、客服工作。
但企業(yè)找虛擬人進行宣傳，市場上有很多知名IP可以選擇。如風靡抖音的美妝達人柳葉熙，首個國風文化出海的天妤，時尚博主AYAYI，AI數字人希加加，首位男虛擬數字人川CHUAN等。
其中，AYAYI不僅是“天貓超級品牌數字主理人”，還與嬌蘭、保時捷、LV、紀梵希、迪奧、拉夫勞倫、Prada、博世、歐萊雅等大品牌均有合作；人氣很高的柳夜熙，更是合作了小鵬汽車、Vivo、安踏、字節(jié)游戲等超過200個品牌。
對比整個行業(yè)，魔琺科技此前打造的幾位虛擬人的知名度和商業(yè)能力，就并不是非常出彩。
同時，在虛擬人技術方面，魔琺科技也面對著不少強勁的競爭對手。如2022年拿下超億元融資的元宇宙企業(yè)中，就有同樣做全棧虛擬技術提供商的世優(yōu)科技，還有做AI框架開發(fā)的小冰，在虛擬人應用方面有很多成功案例。
此外，還有相芯科技、硅基智能、風平智能等虛擬人技術公司也各有特色。相芯科技的虛擬人技術可制作出生動逼真的虛擬演出；硅基智能和風平智能的虛擬人技術就能應用于在線教育、客服等領域。
且據報道，世優(yōu)科技、相芯科技和風平智能的虛擬人技術價格相對較為平民化，魔琺科技價格則較為昂貴。其次，在虛擬人員工這一方向，如果企業(yè)需要的是專業(yè)的智能客服，他們完全可以尋求SaaS企業(yè)的支持。
市場上已經有很多專業(yè)的廠商，智能客服的AI程度非常高，不僅可以主動外呼為企業(yè)標記分發(fā)銷售線索，甚至還具備人工客服質檢、用戶投資單自動提醒等多種智能客戶中心的職能，在此領域廠商已經做的非常專業(yè)，企業(yè)不需要找一個虛擬人來做“門外漢”。
在顧問、主持人、導游等其他“工種”上，魔琺科技所謂的賦能千行百業(yè)也顯得有些落后，此前早有公司已做出很多成果。
如AI虛擬氣象主播馮小殊、世博會參展畫家夏語冰、萬科年度優(yōu)秀新員工崔筱盼、人工智能裁判與教練系統觀君等虛擬人，都是依托小冰框架打造的；科大訊飛數字人，也具有自然語言交互能力，能滿足智能問答、語音助手、智能客服等功能。
03、市場留給虛擬人的時間不多了
明知不新鮮，卻還要作為創(chuàng)新產品來推出和宣傳，側面流露出魔琺科技的“苦衷”。
眾所周知，元宇宙相關賽道非常燒錢，但回報周期卻非常長，正是由于當下技術所能達成的結果商業(yè)化空間有限，所以眾多巨頭紛紛撤出。
2023第一季度財報顯示，Meta元宇宙業(yè)務Reality Labs營收3.39億美元，同比腰斬（51%），虧損同比擴大近35%，至39.92億美元。過去一年，這家公司因元宇宙業(yè)務虧了137億美元，而Meta預計，今年的虧損還將擴大。
在2月份的四季度財報會上，早有細心的觀察者注意到，扎克伯格提到AI共28次，元宇宙則只有7次。外界紛紛猜測，扎克伯格是否要遠離元宇宙這個燒錢無底洞。
而當元宇宙進入“冰河”，市場真正留給虛擬人發(fā)揮的時間不多了。
首要壓力就是虛擬人企業(yè)同樣面臨燒錢的挑戰(zhàn)。雖然魔琺科技未對外宣布多次打造虛擬人的投入，但據柳夜熙制作團隊創(chuàng)壹科技CEO梁子康此前接受采訪時所說，在推出柳夜熙之前的半年多，研發(fā)成本、人員成本、技術成本等投入約在百萬元級別，“第一條柳夜熙的短視頻成本約幾十萬元”。
以此便可見“造人”亦成本不菲，尤其是虛擬人主播，需要不停更新創(chuàng)意視頻內容，才可以不斷吸引熱度和粉絲，這就意味著無論虛擬人能不能賺錢，都要先巨額投入。魔琺科技2019年6月完成數億元A輪融資，2022年4月再宣布完成B輪、C輪融資共1.3億美元，也側面顯示出其花錢的速度。
更大的壓力來自于不掙錢。元宇宙賽道去年有包括小冰、Openverse、世優(yōu)科技、魔琺科技在內的16家企業(yè)拿到上億元融資，但一派繁榮的背后卻是一派慘淡。
自2016年動漫虛擬偶像洛天依開始走紅，至今已經過去7年了，然而在這期間并未有一位虛擬人真正大火，形成非常成熟的商業(yè)化模型。
技術服務商和內容服務商平分秋色、不分伯仲，每家都有自己的IP，也都接了一點商單，其中魔琺科技雖然也算小有名氣，但也并沒有做到絕對的頭部。同時，在行業(yè)的教育階段，絕大多數企業(yè)都是投入大于收入，基本都是“虧本賺吆喝”。
此外，從用戶的角度看，在直播間有很多有血有肉有個性的真人主播，用戶看這些主播還看不過來；在品牌宣推方面，層出不窮的流量明星一代代走紅，年輕人也并不缺乏真人偶像。這些，都決定了用戶對虛擬人有好奇、沒長性，也讓虛擬人很難真正發(fā)展起來。
總的來看，2023年，是資本對虛擬人賽道冷靜的時候了，也到了虛擬人公司理性求生的時候了。
04、寫在最后
2017年成立的魔琺科技，已算是賽道中相對成熟的公司，目前估值已達11億美元。但從基本盤來看，目前的盈利能力和業(yè)務前景，與其市場期許還尚有一定差距。
在當下元宇宙行業(yè)遇冷、行業(yè)競爭不斷加劇的環(huán)境下，企業(yè)僅靠推虛擬人IP造勢、給市場打概念顯然是不夠的，如果想實現更長足的發(fā)展，應潛心研發(fā)差異化技術，并通過已有的IP盡早實現規(guī)?；儸F，提早布局未來。
運營｜陳佳慧